宋书成

花开花落,去留无意

注意:请勿上升真人/不追饭圈不了解时间线/我的cp永远都是be/平行时空







他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,因为工作繁忙,也因为疫情反复。



娱乐圈里交往的恋人不管是面上的还是背地里的,都逃不过一个定律:因为合作而互生情愫,又因为工作,联系过少决定分开。



就像花期热情绽开,风一吹又迅速枯萎。

就像熄灭的火苗,从未复燃。



王嘉尔收到那条只有三个字的短信已经有俩个星期,“分手吧。”



他第一时间看到已经是收到短信的三个小时之后,他刚录完一首demo。



他来不及离开工作室,把经纪人赶到房间外面就打电话,一连打了三四个过去一直都是忙音。



如果不算上那句分手短信,他们快在一起一年了。



起初是一个主持界的长辈见到热情活泼的年轻人,觉得他真诚待人未来可期,亦如自己以往带过的很多优秀的苗子,他毫不犹豫地签下来好几季的拜冰合同,就为了带这个新人。



带着带着,年轻人扭捏着小烟嗓在一次饭局过后,醉醺醺地整个人扑到他的哥哥身上,众人都很习惯他们俩亲密的样子,就像哥哥弟弟。



谁都不知道,年轻人在他的脖颈周围小心翼翼地亲吻着,“哥哥,跟我恋爱吧。”



何炅被人搂着脖子,脸上也带着酒意,也不是第一次收到热烈的爱意,只是身上的温度太过烫人,那天晚上的餐厅里又放着低沉婉转的曲子。




何炅身心在最放松的状态下听了年轻人的告白沉默着却没有拒绝,那个年轻人乘着随行的朋友去买单的时候,在昏黄的灯光下,侧着头背着光低身吻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哥哥。




何炅想,他跟那些别有用心的男孩女孩是不一样的。眼睛不会骗人,每次他看向王嘉尔的时候,只能从王嘉尔的眼睛里看到自己,只有一个自己刚刚好。




在何炅的家里,王嘉尔抱着他不肯撒手。他同意了,无措地看着应匀的小孩跳起来在整个屋子里狂奔,整个人泛着初恋情热的粉红泡泡。他又跑到何炅跟前,“哥……我,喜,欢,你。”




何炅活了大半辈子,一直为事业奔波,从不考虑儿女情长。他演过爱情,也导过爱情。




他不会忘记那个夜晚,那个男孩带着满腔的爱意拥抱他,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又一遍地喜欢,原来偶像剧里的肉麻台词却让他孤独了许久的心重新跳动。




初恋是刻骨铭心的。



一年的时间里,他们能见面的日子本身不多,忙着去各地旅游,忙着在电影院里偷偷接吻,忙着在节目里明目张胆地牵手,搂搂抱抱。




日子是甜蜜地过,麻烦却接踵而至。



王嘉尔的父母从香港飞到了何炅家里,虽然他们没有歇斯底里地骂何炅枉为教师。夫妻俩只是平静地劝说,这个时代不允许他们的儿子与众不同,如果他们可以承受非常人的压力在一起,自己不会阻拦。



“你觉得,一个拥有大了他十几岁的同性恋人的男孩,只会唱歌跳舞。身上有伤更是不能再成为运动员,他在这个社会能生存多久。”



“你应该不会觉得嘉尔会跟你步入教堂的,对吗?”



“嘉尔从小在国外长大,见识地多,恋爱方面我们从来不会干涉。我们会尊重他的决定,只不过,我们也希望他不会后悔选择一个他无法承受将来的决定,亦或者是一个人。”




何炅在见到嘉尔父母之前刚跟他吵完一架,男孩看到了自己恋人跟别的男人的负面新闻,何炅觉得没有必要的事情不用说,可是嘉尔却一直嘟囔着恋人之间就应该毫无保留,哪怕是满嘴的蒜味也要接受亲吻。




何炅说了句幼稚,王嘉尔那边停顿了几秒,反问道,“哥,你没听出来我在吃醋吗?”




看到新闻的时候,他们一个星期没见面,何炅忙于新节目的工作,那天晚上因为急性胃炎被友人搀扶着却被人偷拍了下来。

在王嘉尔之前他也看了新闻,不过他以前也有类似的新闻,他是无所谓,倒是不能让嘉尔知道自己胃炎又发作,不然小孩又该闹。




何炅听到这,心里头原本没感觉,却不小心疼了一下。



成年人的恋爱总是克制再克制。



他哄了人几句便匆匆挂掉电话。手机被扔到沙发上,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还有挂点滴的红印子。



送走了王嘉尔的父母,何炅突然无力地险些要倒在地上,他恍惚了一会站起身来想要拿胃药。



胃药的盒子边上还放着自己的血液报告——姓名:何炅  性别:男  年龄:45



男人的眼前一下子模糊了起来,他仰起头眨了眨眼睛。随后没由头地生气着把胃药和单子都扔进了垃圾桶。




因为疫情,男孩被隔离在了海外。节目由其他人来代替。



王嘉尔看着手机里俩人的历史消息,从那以后,恋人的消息只有几个字甚至没有回复。只有自己发出去的都是七八条,视频电话都是自己发起,男孩又看看节目里恋人跟新的主持人合作的样子,心里头越不是滋味。



“哥,你终于接电话了。又在录什么节目?”王嘉尔的语气很严肃,何炅也是疑惑。“怎么了?我在录明侦啊,今年的你也来不了呢。”




何炅惋惜地笑了下,连轴转了一个星期,不知道惹了谁又被爆出收礼的负面新闻,他的黑眼圈用遮瑕怎么都遮不住,化妆师愁地要死听到何炅难得的笑声,不由得心疼了下。




何炅好久都没听到王嘉尔的声音了,身上的疲惫好像减轻了些。可当他听到王嘉尔质问的语气一下泄了气。



“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?那我干脆不回去了,嗯?”王嘉尔在这边噘着嘴焦急地等着恋人哄自己。哥哥只要哄我二句,不,一句!一句就可以。




何炅心思飘到了俩人刚在一起的时候,嘉尔很喜欢跟自己分享他工作上的点点滴滴,俩个人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何炅会细声细语地哄着他,每当王嘉尔问起自己的时候,年上的恋人总会轻描淡写地忽略过去。



“哥哥真厉害,我也希望有一天能跟哥一样……遇到什么都不会烦恼。”

“哼……跟我一样?你还差了几万年呢。”




现在的何炅对着镜子,看着化妆师补了一个多小时的黑眼圈都补不掉。

“嘉尔,我要开始录制了先挂咯。”

“嗯?哥?哥你还没哄我呢?”王嘉尔生气地扔掉电话,桌上摆着自己辛苦录好的demo磁带。



从什么时候开始,俩个人变地这么疏远,像是隔了一个世纪却又仅仅在一瞬间。




他们见面了,又在一起录制了节目。恋人对着自己无一不必往日地温柔,王嘉尔做什么何炅都同意,在他做导师的节目过后,每一场结束,何炅总能在地下车库迎接下班的男孩。



他任由男孩急躁地撕扯他的衣服,诉说自己的委屈,“哥总是那么忙不听我说话,不过没关系。我原凉哥了,只要哥今晚都陪我。”男孩的烟嗓说着蛊惑人心的话,温热的吐息绕在何炅身上,不等他拒绝,男孩已经连搂带抱地把自己抱到公寓的卧室里。



一连几次,何炅想着法地拒绝,可是男孩不管不顾何炅要工作,总是撒娇哄骗人脱了衣服。



何炅知道自己前些日子冷淡了男孩,只好一边无视医生的警告三番俩次地变更胃药的剂量,一边扯着笑意跟男孩温存。



有好几次,友人都会问何炅。“为什么不跟他说呢?明明有很多的机会你可以拒绝,你可以解释,你也可以跟他说说自己。你们这谈的什么恋爱,跟老妈子似的你,不对,老妈子都你身子硬朗。”



“嘉尔没你想的那样,他也挺关心我的。不过他给我煮的什么鸡汤,放了红枣,嗯……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喝,应该不会很难喝的。哈哈……”



何炅笑了笑,就算是一些毫无作用的举动,他也很感动,更何况,他能奢望什么呢?



他跟王嘉尔只是恋爱,难道会结婚吗,一定要事无巨细,郎情妾意吗。乘着身子骨还行,多多行乐才是真的。



说难听点,他在等嘉尔厌烦。



只要他腻了,自己不会拖泥带水潇洒退场。




何炅喝着酒,友人突然站起身来,跑到角落里把一个女生揪了出来。“你tm偷拍了多久?”



何炅认出来了,是那个暴露嘉尔地址的ss,女孩还瞪着自己手里握着录音笔和相机。


他眼神暗了暗,“你听到了?”


“我呸!你个死j佬,不要带坏我们家哥哥好吗?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,外面的人都说你高尚,骨子里比j女都脏!”



友人抓着女孩要报警,何炅反而劝阻了他。“这样,我给你想要的,我离开你的哥哥怎么样?”


“你要干嘛?你别胡来!”


何炅拿起那个录音笔,“你这份其实帮不了他,我给你重新录一个。”





后来,何炅挑了个日子给王嘉尔发了条短信,许久没回,他也不好奇,挂完了点滴签了新节目的合同。



在那一天他官宣了新节目的同时。

他抛弃了一段情,送走了一个孩子。


圈内好友的安慰消息轰炸而来,他收拾好行李从私立医院出来回到了私人的小别墅。



唯一知道这个地方的人蹲在门口,单薄地穿了件大衣。男孩看到他回来,瞪着赤红的眼睛站起身来,夜晚里男孩的身影像恶龙一样笼罩着何炅。



“为什么分手?”



何炅盘算着王嘉尔应该是收到了让女孩约定好发送的录音文件。



王嘉尔打不通电话正要驾车出来,手机上突然被恶意攻击,他收到了两条消息。



“我买通了杂志,明天就会刊登你被h包养的事。”


“嘉尔是不错,不过是玩玩嘛可是太认真了也不可爱,太粘人。之前你介绍给我的那个新人不错,我准备准备把他带我新节目吧。哦对了,他是雏吗?不能没有经验的,折腾死人。你是谁?你干嘛躲在那里,把你手上的东西给——”




何炅听着自己声情并茂演出的语音,似笑非笑“动作真快啊。她可收了我不少钱,你花了多少啊?”



王嘉尔难以置信地上前抓住何炅的衣领,“你说什么?”



他拎着人把他甩到门上,拳头停在了离何炅一掌的距离,男孩咬着牙一拳打在门上,低吼着何炅,“你!你怎么可以!你……”“You fucking beast! ”



他一脚踢到了别墅台阶边上的树,他剧烈地喘着粗气,“你不能让我,白花钱。”



何炅已经无神地倚着门,刚刚王嘉尔摔他那下,把他的腰撞到了门把手,他篡着拳头忍着疼痛眼睁睁看男孩拿钥匙打开了大门“不用担心,今天晚上之后我会还你钥匙,一刀两断。”



男孩把他也拽了进来,一把举起来扔到了卧室的床上。



何炅能猜到他要干什么,也不反抗,两个人互相紧盯着也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看漏了一秒。


“为什么不反抗?”何炅没说话。

“为什么?”何炅低下了头。

“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答应我?”他颤抖着声音,鼻子红彤彤的。他捧起何炅的脑袋,想要看到,他希望看到的真相。



“王嘉尔……”何炅呢喃着,语气平淡没有起伏“对不起。”




明明我要等你厌烦我,想要和平点的分手,可是为什么会落成这幅下场呢。




这样子,你想起我的时候,只会有厌恶了。我不想,我不想这样的。



怪只怪,我们当初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。





黄磊在停止VCR的录制之后,拎着一小坛酒走到何炅跟前,他看着远处的田地的稻草人发着呆。


“想什么呢?”

“没什么,发发呆。”


黄磊望过去那个稻草人,个子高高的,被画了个大大的笑脸,眼睛眯起来的样子。


“你看着那个稻草人,像谁啊?”

“像谁啊……”

“像一个男孩,爱笑的男孩。”何炅浅浅抿了一口酒,“那个ss,多谢你帮我忙。”



“真打算不说了?真分了?一点都不联系了?何必呢?做朋友都不行?”黄磊给人再倒了点酒。



“我等不了他长大,他等不了我变老。我们也等不了世俗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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